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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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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南教授距離爆炸點太近, 不由自主施展冰墻防禦術,然後抱住了頭。聽見梵梨的聲音,她才把手慢慢從耳朵上放下來, 有些膽怯地看著梵梨。

下課後, 和梵梨關系好的同學都圍過來,分外激動。

米瑟和歌:“我的米瑟宗神啊!!你居然和我們一樣, 還比大家都強那麽多。我果然沒選錯人,看人眼光妥妥兒的一級棒!讓那個昆蒂自以為是,讓她自以為是!”

布可紗紗:“我的布可宗神,我被嚇到了……”

霏思:“梨子,你居然是海神族!好啊你,瞞我們這麽久!”

藍思:“這下星海壓力可要大了。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返校。”

尤燦:“女神女神哇哇哇哇哇……”

聽見星海的名字, 梵梨微微皺了一下眉。如今,蘇伊完整的記憶已經給“星海”這個名字賦予了更多的意義。記起星海是怎麽一步步變成蘇釋耶, 怎麽一步步得到以太之軀, 怎麽一步步走上獨裁官之位, 又怎麽一步步走向不可逆轉的罪惡之路後, 這個人已經在她腦海中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個體。她不再為失去擬態星海而感到絕望, 只覺得悵然若失。

這一刻, 也沒人在乎星海會不會回來了。

同學們只能看到梵梨的美。她泛著光澤的長卷發微微擋住側臉, 連皺眉的樣子都那麽美麗動人, 泫然若泣。誰還會在乎那個混種男孩的深情與付出?就連那個男孩本尊都嫌棄那段懦弱的過去了。

對於炸了測試儀的事,梵梨當然不用賠錢,但奧術爆表一事也上報了。

這一天過後,《聖耶迦那大學驚現頂級奧術潛力海神族學生》《與獨裁官大人並駕齊驅的以太之力?》《光海唯一海藍尾海神族驚現聖大奧術學院》這類新聞標題隨處可見。

宿舍外有好多記者在蹲點,梵梨把自己藏在窗簾後面,不敢冒頭。看著全身鏡裏自己泛著璀璨之光的長長藍尾, 她擺了擺尾部,只見聖靈之光跟細碎星點般落在海水中。現在尾鰭大得很難不適應,游泳速度比以前快了兩三倍,只要輕輕抖動一下尾部,就能沖到很遠的地方。

她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。

那麽多年,蘇釋耶一直沒有告訴過蘇伊她到底是什麽血統,她只要問起,就是“影響光海未來的血統”這種敷衍的答案。在記憶的末端,她知道了自己是海神族,但因為當時忙於逃亡,並沒有時間激活真身。沒想到這一堂課只是施展奧術,就不小心激活了。

但她還是不理解,為什麽自己的奧術潛力會高得那麽變態。就算是海神後裔也沒有這樣的……

* 追憶碎片七

哥哥們逼宮獨裁官的階段,我意識到了一件事:自從三千多萬年前,聖耶迦那設置獨裁官一職開始,光海歷任獨裁官都是海神族,而且海神後裔占了一半,一個捕獵族都沒有。

我在私底下問過阿諾,如果我想讓哥哥當上獨裁官,是不是會涉及到一個種族問題。

“你說到重點了。以捕獵族身份參加獨裁官選票,不管是聖耶迦那政府,還是光海神殿,基本上都會全票否決的。其實,我和你哥討論過很多次這個問題,我們倆的一致觀點是得到兩件東西:‘以太之軀’和‘焰之眼’。”

“聰明啊。”我感嘆道,“如果能得到以太之軀,有上古之神的力量,別人應該不會再提出異議了。但是,進入以太之軀的成功率不是非常低嗎?”

“是,死了多少人了?沒有一萬人也有五千了吧,一個成功的都沒有,全都被以太之力吸得只剩下白骨了。這玩意兒真的邪門,需要精神與肉體意志力都達到極致境界,才可能會成功。蘇釋耶迷之自信,覺得他就是這個人。”阿諾嘆了一口氣,“我也不懂他為什麽如此執著於親自完成統一光海的大業,但他既然有這麽大的目標,當兄弟的也只能全力以赴了。”

聽到阿諾提起焰之眼,我知道哥哥是真的有在認真規劃這件事了。

因為,焰之眼是炎之主遺留下來的神器,可以讓佩戴者自由轉換奧術與邪能。以太之軀是基於邪能創造的身體,沒有焰之眼的調和,會被能量相反的光海奧術侵蝕,直至死亡。之前那麽多人獲得以太之軀失敗,跟沒有拿到焰之眼有很大關系。而且,擁有了焰之眼,以太之軀的主人不光擁有了食物鏈最頂端的肉搏戰鬥力,還能擁有全光海最強的奧術之力,也更容易獲得元老的認可。

阿諾告訴我,他們做過調查,焰之眼現在藏在火山一族——炎族的家鄉深處。炎族是最早炎之主創造的生命,已經有近四十億年的歷史了,比光海族、深海裏的炎魔族存活的時間長了近十倍,分散在海面的無數火山島上。他們沒什麽野心,也離不開火山,一直住在火山及火山深處的巖漿中。在陸地上,海族只要被他們襲擊,分分鐘就會變成蒸汽。所以,哪怕經歷了四十億年的洗禮,炎族已經只剩下那麽一小撮人了,如何順利進去,把重重防守中的至寶拿到手,依然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。

如何得到以太之軀尚且不說,我覺得這個焰之眼有點意思。於是,我用三個月的時間做好充分準備,前往了炎族的中心部落——位於風暴海上方的熱砂島。

抵達島嶼附近時,雷電交加,大雨磅礴,雲朵鉛塊般壓在低沈的天空,好像跺跺腳便會掉下來。大雨澆灌著火山島附近郁郁蔥蔥的島嶼,卻把熱砂島的火山澆得像一塊巨型墓碑。

上岸用奧術控制陸生走了一段,我就被嚇成傻子了,差點一頭撞回海裏,再也不回來——我腳底下有一大片骷髏,密密麻麻延伸到了火山腳下。每一個骷髏都是完整的,雨水把它們淋得雪白鋥亮。它們以各式各樣的姿勢躺在地上,看上去像都才死沒多久。

過了一會兒,雨停了。

有一個青年從火山腳下走出來,時不時蹲下來檢查這些屍骨。

青年身高大約有一米九七到兩米,海島住民打扮,裸著的上身皮膚是小麥色,有八塊腹肌,手臂上、肩胛上有一些紅色紋理,一頭暗紅色的長發被他撥到腦後,胸肌上掛著兩串金屬項鏈。

“餵!什麽人!”青年忽然對我大喊一聲。

我嚇得拔腿就跑,但海族的小弱雞速度還沒跑出幾步,就被他獵豹似的步伐追上了。他捏著我的手腕,把我強行拽回去:“海族?!為什麽這裏會有海族?”

這個男人,臉部輪廓硬朗,濃眉深目,鼻梁高挺得宛如他身後的火山峰,居然還挺帥。我抽了抽手,但沒成功掙脫,只能撒謊:“我是來旅游的……”

“海族到活火山島上旅游?你多大歲數啊,知不知道巖漿溫度是沸水的7~12倍?想被燙燙看看?”

“不想不想,但我很好奇,為什麽這裏有這麽多屍體?”

其實我早就做過調查了。炎族又名不死火山族,骨骼特別強硬,但皮膚很脆弱,只能在幹燥的環境中存活,碰到水就會被腐蝕得只剩骨頭。等火山噴發時,巖漿流出來,他們又會變回原來的樣子。他們的壽命大約有350到700歲,但在骨化的階段不算內,而且每次骨化覆活,就跟涅槃重生一樣,會延長他們的壽命。如果一個火山長期不噴發,他們有可能比海神族還活得久。

青年把他們的典故解釋給我聽了。和我之前調查的信息一致。

“這麽神奇……那為什麽你沒有和他們一樣呢?”

這個答案我也猜到了八九分。果然,青年笑道:“我是他們的族長裘沙,得出來保護他們安全的。免得你這種偷屍賊把他們偷到海裏去。”

“族長還有點幽默感。”

“如何,我們炎族很酷吧?海裏很無聊吧,在這裏多待幾天,你就可以看到他們重生了。”

“好啊,我很想看!”

我在熱沙島的淺水灘住下。看見這位裘沙族長一直在辛苦照料族人們的骨頭,我覺得他實在太不容易了。當他說要去打獵時,我就把自己撈的魚肉分給他吃。他咬了兩口就生吞了,還嫌味道腥,看得我目瞪口呆。

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在我又一次下海幫他捕魚時,他坐在滾燙的沙灘上,遠遠地看著我。

“蘇伊。”

“好聽。”他笑了起來,目光炙熱,整個人都像一把火焰一樣,“蘇伊,海族女孩是不是都像你這麽漂亮?眼睛大,胸部滾圓,屁股翹,大白腿長又直,讓男人很容易就硬了。”

我再次目瞪口呆了半天,才徐徐道:“我跟你講,你要是在光海這樣對女生說話,屬於性騷擾,會被警察抓的。”

“對老婆這麽說話,也屬於性騷擾?”

“那不會。”

“那你當我老婆好了。”

“神經病。”我把一堆魚丟到他身上。

四天後,火山爆發了。巖石和巖漿翻滾著、交雜著從山頂沖出來。我第一次知道,原來巖漿可以流成圓錐形、圓管形、甚至是細線形。火山像一個導彈發射基地,把大面積的火山灰噴到了大氣層中,雜物擋住了陽光,令天氣變得寒冷。同時,千百噸有毒氣體也隨之噴薄而出,令附近的鳥類、野獸都窒息而亡。這些氣體還滲透到了島內湖泊中,把湖泊感染成了堪比硫酸侵蝕度的酸水。

但是,當巖漿流過火山腳下的屍骨時,骨頭上也迅速長出了血管、神經、肌肉、皮膚,變成了活生生的炎族。炎族們一個個站起來,踏著巖漿跑向自己的家人朋友,彼此熱情擁抱,高聲歡呼:“感謝赤紅吾主!!”

這個過程中,裘沙每幫助一個族人,就會看我一眼。但我不敢靠近,只能趴在海心的礁石上,拍打著尾巴,看著這奇跡的一幕。

等火山噴發終於結束,天也暗了下來。炎族們在沙灘上舉辦篝火晚會,唱歌跳舞,品嘗燒烤,搬運大量的椰子、菠蘿蜜、榴蓮到篝火附近。

裘沙朝我揮揮手,示意我過去。我便跳到海裏,游到了沙灘邊,但還沒從水裏出來,他已經跑到了淺水裏接我。

“別……!”我看著他泡在水裏的腳,急道。

“一點點水沒關系的,不要全部打濕就沒事,不用擔心!”像是為了讓我安心,裘沙後退幾步,坐在浪花邊緣的沙地上等我過去。

但剛爬過去,還沒接觸到幹燥的地方,他就一把抱住我,翻身用巨石般的身體重量把我壓在身下,壓得我喘不過氣,說話都吃力:“你在做什麽……”

然後,他雙手扣著我的手腕,一雙深紅色的眼眸離我越來越近,松軟的唇壓上我的唇,溫度高得幾乎要把皮膚灼傷。

“啊!”我慌亂地別開頭,“你在做什麽啊啊……!!”

“蘇伊,當我的族長夫人好不好?”裘沙柔聲道。

“你瘋了吧,我們倆是不能生孩子的,物種都不一樣……”

“我不在乎,我想要的是你,不是你的孩子。”

不顧我的躲避,他在我的嘴唇上又重重親了幾下,大聲喊道:“大家都聽好了,我愛上了這個來自海洋深處的女孩——蘇伊!她當我們熱砂島的族長夫人,你們說好不好!!”

我還沒來得及說話,島上的炎族們都使勁兒鼓掌,高呼起來:“好!好!好!”

老實說,炎族的文化顛覆了我對他們的刻板印象。

之前,我一直以為他們暴躁、肆虐、攻擊性強,但沒想到同時也熱情、直率、平等互愛。族長想娶一個外族女子,不用經過任何人同意,大家就會集體送上鮮花和祝福,這在海洋裏是絕對不可能存在的現象。

因為這裏的氣氛太單純美好了,我差一點點忘記了光海裏的煩惱。

直至想起我和哥哥的對話。

——“哥哥,那如果我喜歡的人和你一樣,是海神族混血呢?”

——“你如果愛上這種男人,我會和你永遠絕交。”

水與火,果真是不一樣的。大海看上去平靜而包容,卻總是將悲傷的故事藏在最深處。

在上級海族的世界,愛是羞恥的,也是奢侈的。利益與權力永遠高於情感。不可能有一個有裘沙地位的海族的領袖,會這麽輕松地對全世界宣布:“我愛上了這個女孩。”

我本是抱著尋找焰之眼的目的而來,兩手空空回到聖耶迦那後,卻覺得自己收獲的遠遠比焰之眼要多。

突然間,我有了一種瘋狂的想法。

我想逃離光海,逃離哥哥,逃離連愛是什麽都不懂的宗神後裔,逃離總被期待著為海神族繁衍後代的餘生。

裘沙知道我和他沒法繁衍後代,但他不在乎。而哥哥說,如果我愛上不能讓我懷孕的男人,他會和我永遠絕交。對比實在太大了。

回去以後,阿諾沒發現我的情緒,只知道我和裘沙搞好了關系,激動得小胡子都快飛起來了:“很好,很好啊!炎族雖然聽上去很可怕,但其實還是挺單純的。只要他們對你放下防備,蘇伊,真有你的,開始我一直覺得你哥統一光海的計劃太遙不可及,沒想到這麽快,焰之眼就離我們不遠了。”

“有了以太之軀和焰之眼,不代表就能統一光海吧。”我難得有些消極。

“是,還是很難的,但不是不可能實現,聯姻就是個很好的方法。那如果蘇釋耶能成功融入以太之軀,就可以和宗姬聯姻了。”

“宗姬?”我像被人當頭敲了一棒,“哥哥能接受?”

“為什麽不能接受?他又沒老婆,如果成為獨裁官,娶宗姬是順理成章的事,他自己也應該求之不得吧。直奔人生巔峰了。”

我過了很久才回過神來。

是啊,哥哥一直不肯談戀愛,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,覺得沒必要拖累別的女孩子。但如果獲得了以太之軀,他和任何種族都沒有生殖隔離了,可以像我小時希望的那樣,娶老婆,組建幸福的家庭,有一群可愛的孩子……

這一晚,哥哥回家很晚,我擡頭看著他:“哥,我聽阿諾說,如果能融入以太之軀,你可以接受和宗姬聯姻?”

“他怎麽和你聊到這個了。”哥哥看上去沒什麽興趣,“先成功了再說吧,不成功人都死了,還談什麽聯姻。”

“如果成功呢?”

“我不想聯姻。但如果到了不得不聯姻的程度,也可以接受。”

現在,我已經沒辦法說出“你怎麽能將婚姻和愛情區分開”這種幼稚的話。我們如此努力拼搏,不是為了愛情,是為了責任與使命。可看著近在眼前的哥哥,我只覺得我們倆之間的距離被拉得很遠很遠。

翌日起,我又長時間待在熱砂島,和裘沙搞好關系。他確實很喜歡我,只要我過去,他就全程陪伴我,帶我乘船在海島之間穿梭,親手幫我剝最新鮮的熱帶水果,心情一好就在沙灘上抱著我舉高高。跟他在一起,我能感受到一個男人奉獻真愛時百分百的熱情,覺得特別放松,又很有安全感。

後來,連部落裏的長老都開始警告他:“族長,你有點過了,不要對那個女孩如此毫無保留,她是光海族。”

“誰再抗議,我就把誰從炎族裏除名。”裘沙的回答異常堅決。

就這樣,我很快套到了熱砂島和焰之眼的秘密,驚訝於它居然如此簡單,只要再等一次大雨,稍使手段,就可以輕松將它取走了。

“我的愛,焰之眼是我們的至寶,這秘密我只告訴了你一個外族。因為你是未來的族長夫人,你有知道它的權利。如果以後焰之眼遇到了危機,你可要代替你老公守護好它哦。”

裘沙完全的信任,自然是因為我暧昧地給了他希望。

如果我偷走他們的至寶,卻不嫁給他,那恐怕會一輩子都會感到良心不安。可是,要助哥哥坐上真正獨裁官之位,這又是一條必經之路。

我反覆捫心自問:我真的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嗎?

不管問幾次,答案都是矛盾的。於是,我回去以後,試探著對哥哥說:“哥哥,我想結婚了。”

哥哥楞了一下,迅速回頭看著我:“想嫁給希天?”

“不是,是另一個男孩子。他很愛我,我也挺喜歡他的。”

“誰?”

於是,我把裘沙的事跟哥哥說了。我開始講得興致勃勃,但越到後面,面對他越皺越深的眉頭,我越沒了氣兒,聲音漸漸微弱下去。聽到最後,哥哥只說了一句話:“你忘記我說過什麽話了?不行!”

“裘沙又不是海神族混血。”

“比海神族混血更糟糕。不光不能繁衍後代,種族習俗、文化教育、童年經歷、生活環境,完全不一樣,你跟他有什麽好愛的?”

我抓著衣角,鼓起勇氣,擡頭看著哥哥的側臉,只聽見自己心臟亂跳起來,聲音也顫顫巍巍的:“這些一樣,就可以愛了?”

“那肯定比不一樣的好。”

“哥哥,除了希天,還有什麽男生,你覺得是適合我的呢?”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,只知道自己緊張得頭皮和手指都發麻了,“和我差不多大的,我們有很多共同點的……”

“暫時沒有。你如果不滿意希天,我幫你留意其他人。”

我很強烈地感覺到,內心深處,有什麽東西在坍塌。就像高樓大廈轟隆隆倒地那樣,搖撼得整個地底全是令人窒息的灰塵與毒氣。

“你知道嗎,蘇釋耶——對不起,我現在不想叫你哥哥,因為你讓我太失望了!”我強忍著眼淚,委屈地說道,“裘沙知道我和他是有生殖隔離的,他說,他要的是我,不是我的孩子!但你呢,你是我哥,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人,你卻只把我當生育工具!你根本就不懂愛!”

“我不懂。是,我不懂。”哥哥冷笑,“你信裘沙的話,覺得他愛你,不顧一切只想要你一個人。但等你被他占有了,等你和光海生活完全割裂,他對你膩了,想要找個炎族女子傳宗接代,你用什麽來保護自己?炎族的法律?他們連‘法律’怎麽寫都不會,他們能有個部落準則都不錯了。”

“你別試圖洗腦我。”我抗拒地看著他,“你認為你給我安排的生活,就是我想要的嗎?我只想要一個和我相愛的丈夫,而不是一個想和我生孩子、給我充足物質生活的丈夫!”

“一個男人可以愛你,和你生孩子,又給你充足的物質生活,這三者並不沖突。而你,現在過度追求所謂的自由,把不負責的激情定義為相愛,真是幼稚!裘沙不考慮你的未來,不考慮你年紀大了可能會想要穩定的生活,想要享受膝下承歡、天倫之樂,只是說一句要娶你,不要孩子,你就感動得不行了?是我和爸媽沒給足你情感上的安全感還是怎麽的,你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?”

“不,認識了裘沙,我才知道,原來愛是可以無視繁殖的。就像我們爸爸媽媽那樣,就算基因無法延續下去,他們也要在一起。可惜,這樣的感情你不懂!”

“對,我不懂。”哥哥又笑了起來,笑聲很悲涼,“如果我是裘沙,不管有多愛你,都會放你走。”

那句“放你走”就像尖刀一樣,紮得我心臟千瘡百孔。但為什麽這麽痛,我不願去細想。想多了一定會再次崩潰。

“對不起,你這樣方式的愛我一點都不稀罕,如果裘沙和你一樣,我才不會想嫁給他。”我惱怒地看著他,“哥哥,我會幫你取回焰之眼,幫你走上獨裁官之路,算是報答你多年對我的恩情。但我累了,不想再參與你的奪權之爭了。只要裘沙原諒我偷了他們的至寶,我會嫁給他。”

“你嫁他試試看。你敢嫁,我就敢……”說到這裏,哥哥忽然不說話了,過了一會兒,才露出了一絲冰冷的笑容,“行,你取了焰之眼再說吧。”

“哥,你真的打算嘗試融入以太之軀?”

“我暫時想不到第二個成為獨裁官的方法了。”

“哥哥,如果要實現我們的理想,有更多的方法,為什麽一定要做這麽極端的事呢?三百多萬年來,光海就沒有統一過。這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事,不是嗎?而且,你真的知道你在計劃什麽嗎?你很可能會成為以太祭壇下的白骨啊!”

“我說了,要統一光海,這樣七大宗族才會全部聽命於我,這很重要。即便要著冒死亡的風險,我也不介意。”

我看著眼前的星辰海執政官,只覺得他看上去很陌生:“你不覺得現在你有點過度追逐權力了嗎?哥,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。”

“梨梨,你知道我不喜歡解釋,也不喜歡和你不愉快。”

“知道了,不聊這個了。我相信你的選擇,而且會一直支持你的。”

雖說如此,我並沒有立刻去取焰之眼,只覺得能拖就拖。而且,如果哪天哥哥真的要去以太祭壇,我覺得我大概率會發瘋一樣阻止他,說不定就不用背叛裘沙了。

但24621年的六月突發了一件事,讓我心態徹底崩了,改變了主意。

***4.3小劇場***

裘沙:“在popo可以當男主的男人,在晉江就只能當一個龍套,悲矣。”

蘇釋耶:“在男頻可以當種馬和無數美女愛愛愛不完的男人,在晉江就只能愛一個女人,悲矣。”

梵梨:“在腐頻可以可以當受被男人疼疼疼不完的男人,在言情頻就只能……”

夜迦:“你看著我說這句話幹啥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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